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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德服人、以德化人,是一位聖賢提倡且付諸實行的理念。然而局逢亂世時,力量是唯一的語言。
力量並非單指拳頭、知識,而是一種足以征服、駕馭的統馭型支配。
傳說,歐居耐斯時期曾一統艾柏的,為龍帝一族能吐息成火、信手起風的,煌。同時有一趣聞,有支族群因為崇拜而擅將該名同音字作為自身的姓,行走大陸。後遷移海外,不知所蹤。
煌年老後原屬意禪讓於旭,但此舉引發他的子嗣非常不滿而掀起動亂。這一亂,令血脈本就丁薄的龍帝,幾乎消失於艾柏大陸。
時光冉冉,轉眼逝去600年,才又孕育出一位帝王。
 
斐焌王,為釖帝西部極具威望的斐焌將領,昂貝的養子,名阿基孟。
據聞他是在一場浩大戰役後,於屍海中被發現。正值嗷嗷待哺的他,那時卻身白如玉且異常鎮靜,令昂貝驚詫不已。
昂貝是個天生馳騁沙場的男子,家族中雖不乏其他聞名武者,但無人能出其右,甚至整個艾柏大陸上也一樣。
雖然阿基孟統一艾柏的關鍵並非養父之道,但追究根本,還是因為他擁有空前絕後的,一支武力。
龐魏是一個總稱,成員中沒有血緣相繫、沒有姻親約束,只是死忠效命著斐焌家。
歷史無從追溯,僅知斐焌王逝世後,龐魏便全數退出爭戰,處居黑雀之墓,守護他們心中真正的王。
幾度的夕陽紅裡,總有部隊誇稱自己是再世龐魏,以這宛若死神的別名,震嚇對手,有時還會上演爭奪此名的荒唐戲碼。
不過,當死神遇上褻神者時,哪一方才真正令人恐懼?
 
隨時間推進,律奇尼斯最激烈的戰線從北方移至清露國內,由尼沮主導。
鶂鷥境內的呂兵則已全數撤回原國,因為魯提克如入無人之境的步伐,令他們不得不回防,雖然只是徒增亡魂。
「就這些吧。」魯提克悠閒的坐在河堤邊,檢視親衛陸續抬來的村民。「不愧是律奇尼斯第一大國,能用的也特別多。當然您的力量功不可沒,無以言表的感謝呢,神之淚大人。」
一襲長褂,樣貌中性的人,正端詳著尚未死絕的俘虜,被反手垂吊在刑具上的俘虜。「這個世界沒有神。」魯提克輕蔑一笑,不繼續談論。
「送這傢伙回呂姬城。」「您要留他一條命?」「我沒說要完整的活著。」
 
「皇后!請移駕至殿內,這裡太危險了!」宮殿護牆外,兵戎聲此起彼落,被攻破只是遲早的事。
「大家都是鶂鷥國的子民,為什麼要這樣自相殘殺!?」她強壓著顫抖的身軀,不顧任何臣子阻擋,執意到拱門上。
城內的士兵、巡邏隊約千餘名,全由奧里芬管轄,這讓尼沮花了許多時間籌建私人軍團,直到拉瑪、紫壺等人會合,他才以疾風之勢突擊王殿。幸巡邏隊機警,沒讓尼沮得逞,但如此局面也實在不樂觀。
「皇后!您想清楚!尼沮要的是王位,他不會因為您自願犧牲就放過其他人的!」她難過地望向坐鎮遠方的尼沮,不懂視為己出的善良孩子,怎麼會變成這樣?他有些怯弱,容易推卸,但並不構成現今離經叛道的模樣啊……一定是那白倏家的人!是他們害尼沮變成這樣的!
「混帳!」一聲氣韻不足的怒罵,令奧里芬預見了更不想看到的畫面。「奧琴!妳才痊癒不久,這裡不用妳操心!」她身著戰甲,英氣煥發,但明眼人都知道她光這樣就已經是極限了。
「父親不在,我有責任保衛這個家、這個國!縱使是尼沮,也不容放肆!」接著,她嘴頰一鼓,吐出一口鮮血,半跪於地。「奧琴!」周遭騷動起來,有的感慨、有的哀傷,隨即蹦的一聲,門被攻破!「保護皇后跟公主!」
 
沒有救兵、沒有退路,但沒有人求饒,沒有任何一個。「尼沮!你這個大逆不道的孽子!你以為這樣做,清露國就會是你的嗎?作你的春秋大夢!」身首分離的臣子,驚天怒吼,令尼沮微微一顫。
「怎麼?捨不得了?」拉瑪注意到,擔心煮熟的鴨子會飛了,便思索是否要改變計畫,好…但尼沮突然站了起來。「太興奮了!真是太興奮了!我馬上就是國王了!」拉瑪自嘲的嘴角上揚,瞭解到這顆棋以後也會非常好用。
 
「噠!噠!」密道還算寬敞,奧里芬等數餘人正快速穿越,祈禱有一線生機。慌亂隊伍末,揹著重達百來斤的奧琴的男子,沒有人注意到,他是個生面孔。
 
白倏家很警覺的在俘虜未被送到人煙處,就即刻處理掉,但魯提克的瘋狂確實深埋了。
「卯菲在那個瘋子的陣營裡,有什麼對策?」帳裡人交頭接耳,雖然表情不甚好看,卻也並非毫無辦法。
「論戰術,那瘋子遠遜我們;戰力倒旗鼓相當,棘手的仍屬卯菲。刺探的亡靈回報,進入卯菲範圍的,最多一分鐘就會湮滅。」「範圍?」「無詳盡資料,依彙報推測可能在百尺外需藉由視野。」里格離去後,成為新當家的里約輕揉太陽穴,放任底下一片沉默。
「路徑、距離?」他緊閉雙眼,聲線沒有起伏。「直取呂姬,加上殘餘部隊的拖延,最多兩個禮拜。」似乎早知道里約會問什麼,答者沒有停頓就再攤開一卷紙,繼續描述計畫。
聽完,里約雙眼為之一亮,並狠拍桌子一掌。「好!事不宜遲,馬上行動!」
散下去後,呂姬城內原本龍蛇混雜的區域,短短兩天不到便煥然一新。不過與其說是被徹底清空,不如說這幾塊區域,彷彿從來沒住過人。
 
呂姬城東南方一茂密山林,因為一觸即發的大戰,芬芳之氣全消,取而代之為鋼鐵般的肅殺之氣。
主導方是規模空前絕後的呂姬軍,他們已佈下重陣,迎戰如蝗蟲過境的魯提克及卯菲。而就組成來說,也的確是前無古人、後無來者了。
「白倏家還真殘忍,除了豪紳權貴外,無一倖免呢。」魯提克難得有些心不在焉,語氣懶散。「又如何?我只要知道他們究竟在哪?」相反地,神之淚很亢奮。
魯提克想了想,不太確定的回:「我的部下失蹤有陣子,但猜測您的仇人,都會在那座山裡等您大駕光臨。」「我不想浪費時間。」「這麼說好了,他是位懂獸語的奇人。不論現在死生與否,想必洩光我軍祕密,為了削減神之淚大人的力量,自然得出要在此地分出勝負的判斷。」祂不屑的直視魯提克,說:「你什麼時候有這麼傲慢的想法,認為是我的搭擋?」「不、不、不,我們只是處理您不想弄髒雙手的瑣碎雜事罷了。」他打了個哈欠,不卑不亢,顯得一派輕鬆。
「你真是個怪胎。」這句話,魯提克在心裡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。
 
夜幕垂掛,不用睡覺的軀殼內,三付靈魂正推演著將來到的終盤。
 
她妹妹在最初便被她給湧入腔中,消化殆盡。聽來冷酷,卻是不擅言語的她,最溫柔的舉動。
因為這一路,必要、非必要,都太多人死了。而且那個怪人一出現,這現象更嚴重。
她心意很堅定,但沒想牽累他干人等。然而這具肉體,似乎與她不怎麼契合。雖然不明究理,但這力量稱之神力也不為過,某方面來講也夠慈悲,可她卻覺得不是這麼一回事。
 
卯菲第一次感到喜悅。那是一種滿足、無以取代的滿足感。
卯菲的恨、怨,與常人不同,她並不因此有高低起伏的波動,只是簡單的當是延續生命的糧秣。她對生命沒有歡愉、也沒有痛苦,很空洞的苟活著。
或許是神想起了這一個特異品,才讓幾乎被時間消磨光的初衷,以不速之客的造訪好重燃起來。
很多時候,加諸於當事者的桎梏、包袱,外人看來,輕易就能一潰。而今,難以鞏固的統治權,則為下一個一潰。
 
最危險的人,通常是一夕間得到超乎想像的巨大力量的人。
瓦倫丁忘記如何通過試煉,只覺最後一陣暈眩,便莫名其妙跟那兩個女人結合,一種不會令人感到愉悅的結合。接著,他們又以分不清方向、經緯的飛梭,進入嶄新的肉體。這是個男體,但瓦倫丁卻最不自在,太白淨無瑕了。最初,舉止也讓他覺得相當不自然。所幸他很快認知到,這具肉身充其量只是工具,順不順心屬其次,功能才重要。
他心想,放那些主導者安逸這麼久,是該算清帳了。
 
「魯提克大人!請您不要再挑釁天道尊者了!」隨扈多年,榮迺肩負親衛長職責,早見慣大風大浪、荒誕怪奇的場面,但如此惶恐還是頭一遭。「老二有消息嗎?」無奈魯提克仍舊故我,枉費他一番苦口婆心。
「現在那邊很混亂,沒有傳來任何訊息。」榮迺別過頭嘆氣。深諳眼前主子的他,明瞭現階段正是所謂的過度期。
魯提克遇事起初會非常雀躍,然後略有成果便轉瞬沉寂,一副無聊樣,最終才會化身人們口耳相傳的,瘋子。
「對了,你的身體狀況好多了嗎?」「還是有些使不上力,但大抵恢復七成左右。」「其餘有何變化?」「沒有感受。」
因為處在第一線,所以榮迺親眼見識過神之淚出手,令人絕望。也是那時候開始,他的體力莫名急速下降,甚至有需侍從攙扶才能行走的日子。『或許是被試藥吧。』但他並沒有過多想法,畢竟魯提克沒有害死自己的前例。
「不愧是踏進神領域的人,難以侵犯。」他打了個哈欠,拿出深褐色記事本,榮迺也識相的離席,不想弄懂話中涵義。
 
除了茂密還是茂密,沒有名字的山林,籠罩著揮之不散的濃霧。
終盤已經進行半天,率先出招的魯提克,既沒嚐到甜頭,也沒嚐到苦頭,僅是枯等著發呆。囌嗽蘇嗽的風吹嵐嘯聲,不只令人發寒,也讓氣氛顯得詭譎。良久,神之淚猛地站起,打破沉默。
「沒用的東西!」祂陰騭的笑容,伴著這句話橫貫山野,連躲藏在遠處的斥侯,都打起冷顫。「快去稟報里約大人!卯菲要來了!」
 
「那個瘋子倒挺冷靜的。」里約搓揉太陽穴,要下面繼續依計畫進行。
原本從凃岳魂魄套得強悍部隊的秘密,是藉由特殊的激素,改造成為無懼無痛,沒有思想的行屍走肉,而瘋子是唯一能提供他們所需食糧的頭。不過說是食糧,不如說是能讓他們感到高亢的興奮劑。沒有任何營養,卻是讓這群兵卒,化作厲鬼的催生藥。
最佳預想是瘋子祭出一半兵力進來,然後加上這群不分男女老少皆抓來的附身用品,如此龐大的數量配上這處山林,縱使卯菲再厲害,也得耗上許多時間。
不計損失,只為一個字,拖!
 
『假使是要藉複雜地形干擾兵卒,使其無法完整遵照指令行動,理論上很正確,但他們除了綁走我精心培製的兵,也沒有任何動作,就連祂單槍匹馬衝進去,也絲毫沒有變化,白倏家究竟打什麼主意呢?』魯提克默默凝視眼前,為這座難以窺盡的山反覆思索。
「速度再放慢,然後靜觀其變。」魯提克吩咐親衛後,回帳假寐。因為他不相信,有人能比他更快破解神之淚。
 
「馬的!太誇張了吧!」因為腳程快而撿回一命的斥侯,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怒罵出口。
神之淚隻身闖陣,不是沒有阻礙,而是根本沒有東西能成阻礙!「白倏狗!盡量藏、盡量躲,我早說過要讓你們,不、得、好、死!」歇斯底里的狂吼,響遍整座山嶺。
沒流白倏血的人,安詳的癱倒,不帶一絲痛苦;反之,縱使已是供操控的亡者,也無一倖免得被凌遲施虐。
「再抓到一個!」凸起岩塊上,一位正拉緊弓弦瞄準祂右眼的白倏青年,胸口一緊、手一軟,便與百尺外本被重重林木遮掩的神之淚,正眼對上。「噁!」青年無法控制的狂嘔,所有孔穴像火山噴發一樣,滾出腥紅體液且梟煙直升,叫人驚心動魄。無聲哀嚎,弄得畫面更加恐怖。
「冷靜點!別白白送死!」青年的父親,老淚縱橫,不甘兒子受這般折磨而死,幾乎要衝出庇蔭圈。
「綁好他,大局不能亂。」他們所在位置,能將一切盡收眼底,但面對此等情景,里約也不例外的撇過了頭。
父執輩犧牲後留下的,他並沒有參透,只是取了能遂行的辦法。縱使事前早知其殘酷性,他還是沒料到,會…如臨淵獄。
計畫中,他幾個要好的胞兄弟,也是赴死的一員。他們不無恐懼,卻仍強裝鎮定說:「為了家族。」而今,他們已各藏要點,獨候死亡降臨。
沒有人知道,他們不約而同祈禱起…希望別太痛苦。不過呲牙裂嘴笑著的神之淚,想必不打算實現這小小的僅存願望。
 
夜幕垂掛,不該怠頓的軀殼卻莫名停滯,然後他們聽到這麼一句話。「眼睛很痠。」夜還很漫長,機會卻總只有一剎。
先前,卯菲從未在星月下出擊,所以這偶然的獨白,曝露了轉機?抑或陷阱?他們沒有議論太久,畢竟後者根本沒必要。
那麼,消滅惡魔勢必要在其所處之,黑暗。
 
魯提克目送神之淚回蓬後,微微牽起嘴角,悄悄調整陣地,而這舉動並沒讓白倏家重視。
至丑時一場滂沱大雨像無止盡地宣洩到隔晚,才使白倏家大悅。因為值逢交季,更顯嵐霧霏霏,加上新掘的水道,乍看被沖刷得怪形怪狀,實質卻儼然成為他們能直取黃龍的蛛網!
蛛網中心,燈火規律地漸動,隱稀可見一人臥床、一人踞椅,而外正是令人驚喜的提示,親衛長榮迺。
里約綜觀後詳細部署,令擅水的、死的順水圍聚,並操控剩餘俘虜混回原部隊藉以牽制,接著就等月娘閉眼,萬籟俱寂……「咻!」
 
水道意外的深,腐泥裡更潛藏眾多精兵,腫爛得不似人樣的精兵。祂們放任任何東西從上游過,不理睬逐漸靠攏、包圍的敵人,忠於等待下一道命令。
「咻!」百般無聊的夜晚,終於被更冷冽的聲音劃破!帳幔迅速變成刺蝟,但有一人以另一人為盾,狼狽突圍。「上!」亡魂沒有戀棧,甫靠近便捨棄肉身,或阻或擊,讓祂照預設路線前進,自投羅網!
犧牲依舊持續,目的卻也越來越明朗。「砰!」為了不旁生枝節,俘虜身上的炸藥逐一引爆,剎那間燦爛萬分,如臨白晝。
忽爾,一刁鑽角度之箭,令神之淚猝不及防,直中左眼!見祂倒地翻滾,白倏家大喜,準備再下一著!「無一倖免呢。」眾人一凜,驚見該死的瘋子竟逆光現身,直視他們!?
「他…他不是……」他們冷汗淋漓,縱使明知聲音不會外傳,還是陷入緘默。
「里、里約大人…」「閉嘴!」開口者聲線抖瑟,卻沒有停止之意。「叫你閉嘴!」另一人憤怒擰起他的衣領,卻沒有後續的僅傳來那種…細微但深入骨子裡的打顫聲……讓人又寒又麻……
尚未轉頭者,見瘋子平淡的表情緩緩充滿興奮、猙獰,比卯菲過之而無不及…惡魔……
「啊!」淒厲哀嚎,如報喪之鐘響起,同血脈的似乎從最深處感受到那只求速死的渴望……
「魯提克!」神之淚大吼,拉回他們的心緒,還有……絕望。
 
潛伏的,總以為再奪先機,能扭轉局勢,然針對其守株待兔的,莫不冷眼以待。
不過為了找出白倏家的躲藏處,魯提克也是下了幾番功夫。先是陣地的變化,然後包含榮迺在內的誘餌,還有神之淚的竄逃。種種要件相輔下,魯提克才精準抓到老鼠,打從一開始就盯著他們的老鼠。
若非魯提克專於細胞與費洛蒙,大概得剷平這座山林才可能逼出這窩鼠輩。
它在入口上方一平坦地,沒有任何天然遮蔽,仰賴魂魄塑成蛋型屏罩,進而納入卯菲等一舉一動。
未料卯菲那句話,並非透露可趁之機,只是祂無法享受清晰畫面才當日行惡魔。
解讀錯誤的他們,滿盤落索,而今已被不成人樣的精兵,左右各緊箍一人,沒實體的則歿在卯菲虐殺中。剩的,也全在魯提克跟前了。
「偽裝得真完美,也夠大膽,倘若沒這場及時雨,還得無聊好一陣子呢。」他獰笑的同時,神之淚不悅地扯開披著的特製肉衣,始終白淨無瑕。
原本祂早在魯提克提出協議時便要取他性命,但卻發現他居然殺不死!?甚至連榮迺也逃過一劫!?無可奈何下,祂接受以自己做餌的作戰,好快點結束這齣戲。『感謝神之淚大人紆尊降貴。』腦海又浮現令祂躁悶的一幕。
其實神之淚並不知道魯提克大致解讀出祂的能力類似某種突觸,而採應對措施罷了。若非這個霸道無比的神力,相對是沒有其餘取敵能力,魯提克失去意識的幾分鐘早斃命了。不過這一點,仍結結實實給了神之淚一棒喝。
「別擔心,我會讓你們吃好睡好,徹底展現出價值的。」魯提克對著空無一物的前方喊話,看來怪誕。不過體質稍弱的,忽感天旋地轉,失神塌倒。「神之淚大人,約定醒著的就歸我了。」庇蔭圈裡的人無餘去探究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,只能目瞪口呆的盯著嘴角彷彿裂到耳際般,貪婪呲笑的魯提克。
里約不甘受縛,身軀奮力一震,凝聚潰散的亡魂全數朝魯提克轟去!這一著,他們原形畢露,再無遮掩。
魯提克感到強烈寒意撲襲,卻因為無法看到什麼,任憑祂們肆無忌憚的纏綁。『快!快殺死他!他能跟卯菲合作一定是知道祂有什麼祕密!』
「神之淚大人,這我沒輒,要麻煩您了。」戰利品近在咫尺,自己卻在此刻受困,讓魯提克有些頭大。『為什麼!?為什麼這個瘋子沒有死!?』亡魂們無孔不入,但別說這種規模居然無法得逞,他甚至連氣色都沒什麼變化!?
很快地,里約像被反噬一樣,反而自己雙腿頹軟,眼神空洞。
「神之淚大人?」祂的處刑向來偏安靜,活物頂多就最初那一瞬,但魯提克現在才注意到,不知何時開始,整座山林異常靜謐,連風也停滯不流。
醒著的白倏人眼神呆滯,但還是無意識順魯提克的視線望去,接著驚詫回神!
遠方,有朵色澤顛倒、綠上紅下的花,散發濃烈魔性。它越縮越小,逐步靠近看得渾然忘我的,神之淚。
「你說,會疼我…愛我…保護我一生一世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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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魔戒 第一天‧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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